第(2/3)页 随着他剧烈的呼吸, 清晨寒冷的空气通过口鼻涌进了肺部,而口中呼出的空气尚有余温,化作了身前的白气。 “哈!” “呔!” 身后有同行之人吐气出声呼喝大喊,正同拦路的汉子恶斗。 “啊!” 棍棒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中,一声惨烈的痛呼传来。 燕顺回头一瞧,便看到同伴背后插着白色的羽箭,踉跄的朝前跑了两步后扑倒在地。 看到此景, 燕顺赶忙将肩膀上的麻绳扔在地上,顾不上肺部的不适,继续奋力逃跑。 说起来,几年前燕顺也曾遮奢过,那时他在清风军寨中当个头目,手下几十号人,更是与那狗眼看人低的镇寨官花荣称兄道弟。 至于为什么说这花荣狗眼看人低,是因为燕顺多番表示,想要求娶花荣的妹子,可花荣这厮死活不同意。 不仅如此,燕顺还有个本事高强的义兄入了兖王府! 喝酒吃肉时,他这义兄总是自吹自擂的说自己很受兖王重用! 燕顺一开始是不信的,直到自己扮作劫匪劫道杀人谋财的时候,无意招惹了莱州高家的管事,还是义兄出面说和这才没被追究。 有了这么厉害遮奢的义兄,燕顺自然软磨硬泡,更想娶那花荣的妹妹了。 但.好景不长,兖王府图谋不轨烟消云散,他义兄自此也没了消息,花荣那贼鸟厮便多番刁难于他。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,他碰巧知道有厉害人物看上了这清风寨镇寨官的位置,便将自己的事情安在了花荣身上。 遗憾的是,虽然那花荣被免了军职,但失魂落魄走投无路的景象没有发生。 反而听说是投奔一位汴京极遮奢厉害的衙内,去到别处任职。 借着此事,燕顺还是入了厉害人物的眼,跟着强人成了弥勒信徒去了齐州 可,又是好景不长,齐州的弥勒信徒不知为何忽然放火杀官,事败溃散之下燕顺只能慌乱卷了细软逃出齐州。 入京后,燕顺过了段逍遥日子,也结识了不少汴京闲汉泼皮,京外强人好汉。 可汴京日子逍遥,银钱花费也是如流水一般。 很快,燕顺便坐吃山空,后经认识的好汉介绍,进了汴京的无忧洞。 这段日子,借着自己身手,也在汴京和无忧洞中打出了个‘锦虎’的名号。 前一日,杀伤勇毅侯府五郎的悬赏消息便开始散开,单是伤人的金额听了都让人咂舌。 徐五郎的名号燕顺也听说过,但在道上混的,名号这东西哪个不是吹出来的? 但燕顺真心承认,还是汴京的勋贵胆子大敢漫天胡吹, ‘十二斥候硬挡一万白高步骑!?’ 贼鸟厮! 这种话他喝醉了吹牛逼也不敢这么说! 于是燕顺便联合了几个认识的好汉,今早来曲园街踩点打探。 走在最前面装作货郎的好汉名叫王英,自言使得一手好棍棒,曾在京外老家一棍打翻狂奔的马儿! 还说今日如若让他遇到那什么徐五郎徐六郎,便要让他尝尝手中的铁棒。 可,结果是. 想的如此之多,燕顺也不过是跑了十一二步,等他听到身后的马蹄声时,他又慌乱的回头看了一眼。 然后, 看着马背上的徐载靖将长槊放平,更远处的徐家亲随再次引弓,燕顺眼睛一下瞪大了起来。 一瞬间,燕顺福至心灵不再奔跑,动作麻利的跪在坚硬寒冷的地面上,高举双手喊道:“爷爷,饶我狗命,小人降了!” “嗖” 燕顺眼前一道亮光闪过,随即就感觉头皮一紧一凉,是长长的槊刃从他的发髻中穿过! 片刻后,从他头上飘落下来的纷乱发丝,被一旁一掠而过的小骊驹带起的凉风吹的胡乱飘散。 “唏律律” 马儿嘶鸣声响起, 随即燕顺膝下的地面便传来了轻微的震动。 “哒哒哒哒。” 马蹄铁踩在地面的声音逐渐靠近,燕顺跪看着眼前雄壮黑马的强壮双腿,还有马鼻中喷出的阵阵白气。 “咕咚” 燕顺咽了口吐沫,颤颤巍巍的摸了摸头顶后,便伏倒在地:“谢爷爷不杀之恩!谢爷爷不杀之恩” “去,把绳子给送过去。” 头顶上方, 平静的声音传来。 “是!是!遵命!” 说着,燕顺站起身,小跑几步捡起麻绳后,朝着已经被青云还有皇城司吏卒杀伤制服的众人走去。 徐载靖跟在燕顺身后来到曲园街口,开封府的衙役已经将那‘货郎’给拖了过来。 看了眼正递出绑人绳索的燕顺,为首的衙役拱手道: “五郎,这断腿的贼头乃是最近道上名声颇为响亮的‘色虎’,听说用的一手好棍棒,最好掳掠良家进无忧洞糟蹋。” 徐载靖颔首道:“等会儿我带他们去北辽驿馆,这厮要是能挺住不死,到时我再给开封府。” 为首的衙役和同伴对视了一下,拱手道:“是。” 徐载靖又看了眼两个皇城司吏卒,点头道:“辛苦!” 那受伤跛着脚的皇城司吏卒拱手道:“卑职职责所在。” 徐载靖点了下头,从怀里拿出自己的私章扔给青云后,道:“和青草说一声,从我私库里搬两盒银子给兆大哥。” “是,公子。” 青云握着私章应是后,骑马朝着侯府奔去。 等贼人被绑好,青云也骑马跑了回来。 随后, 拴着七八个或死或伤贼人的麻绳,被绑到了青云的鞍鞯上。 其中,中了羽箭的贼人,箭矢都没拔出来,就这么被拖着跟在了徐载靖马后。 贼人身上或滴或流的血,就这么落在了冬日汴京的街道上。 开封府的衙役们,则有人回衙门禀报,有人就这么跟在了徐载靖两人后面。 徐载靖骑马出侯府的时候,已经是辰时两刻(早七点半)。 在街口的一番折腾后,便已经是辰时三刻后。 第(2/3)页